沈愿把饼装给顾客,又磕开个蛋,对他画的收入大涨的饼有点心动,她正愁她弟的学费。
“那你晚点再来吧,等我忙过这一阵。”她松口了。
陆屿没走,自来熟地在她的小摊里找出小凳,还帮忙招呼了一会儿同学。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,沈愿把锅铲一放,活动起站得发麻的脚。陆屿甚有眼力见地推过凳子,找出采访稿,正儿八经地咳嗽一声:“咱们开始啊!”
沈愿“嗯”了一声,低着头给自己按腿。
陆屿问的问题都很简单,沈愿眼也不眨,编简历编得飞快。问完之后,陆屿对这个年方二十二,学历A大本科却自主创业的姐姐顿生敬意。
“姐姐,你干这个挣钱吗?”他收好采访稿,套近乎。
“挣啊,发家就靠这手抓饼小车了。”沈愿逗他。
陆屿听到她那句月入过万时眼睛发亮,一万块对高中生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巨款,这辆手抓饼小车在他眼中突然闪闪发亮起来。他绕着车端详了一圈,满脸羡慕地说:“我也想挣钱。”
沈愿看着他干净的校服、臭美的刘海、干干净净而没有茧子的手,摇摇头站起来收拾摊子:“那你想吧。”
她三言两语把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高中生打发走了,陆屿走时还频频回头,恋恋不舍,手里拿着她给他做的低配手抓饼,有蛋有菜,没肉没肠。
校门口远远走出来个人影,有点驼背,看见这个唯一亮着灯的小摊后加快了脚步。沈愿从保温箱里摸出一个还温热着的高配手抓饼递过去。沈谕狼吞虎咽地吃了,把书包挂在车把上。沈愿拍拍他的肩膀,说:“回家吧。”